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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日快樂!當早上對兒子說這句話的時候,不知怎地,我很感動。

今天是他七歲生日,他竟然七歲了,好快。

幫他換衣服時,無法想像當初他以不到五十公分之姿來到這個家庭裡,每天抱著他就像抱著一袋米晃來晃去,手臂本來就不細的我,更加練得結實粗壯,一歲以前幾乎天天都要凌晨四點後才讓我睡的小傢伙,怎麼七歲了?

朋友問小孩多大了,當我說小一和小班時,他們都說好快,是啊,連我自己都這麼覺得,人果然是要被追著才有青春逝去的感覺。雖然我仍穿著十年前的衣服,下樓不小心還會兩階兩階蹬著跳,髮型二十年來不變,青春不想走,卻總是被逼著不得不走,哪天我要是蹬著下樓而閃了腰,也只好怪自己活在以為自己還年輕的世界裡。

這麼以為自己都沒變的日子裡,小孩竟然陪著我過了七年,不,正確說來是將近八年。

問他要什麼禮物,他不要彩色筆、不要玩具、不要書,他竟然要盆栽,小小的就夠滿足他,或許我真的養了一個農夫,如果把他的房間鋪上草皮再放幾隻蟲子,在夜裡嘰鈴嘰鈴的叫,讓他每天睡上面,他應該會開心到每天黑眼圈吧(睡不著~)。

七歲的夫夫,你是農夫。

寫學校國語方面的作業像要你的命,課外讀物的心得感想閱讀單寫到哭也不止一回,筆劃怎麼糾正你就是搞不清楚,但蛹有幾種,你卻可以朗朗上口,花盆裡長了不到一公分、和葉子顏色一模一樣的毛毛蟲,也是你先發現到。

七歲的夫夫,你是工程師。

一台故障的DVD,變成你的大玩具,可以一個人拆解它,拆得細到不行,細到漆包線都被你拉出來,然後偷偷拿我的黏土把它像電話線一樣黏在你房間的牆角,被我大罵一頓,那玩具,你玩了幾個月,還是很有興緻。

七歲的夫夫,你是小老師。

如果今天妹妹有什麼東西學得比你早,比你當年還快,那也是因為你的緣故,儘管你字寫得不好看(爸爸說很有自己的特色),但是你還是教會妹妹一些字。你大班才學的倒背數字,她現在就可以從二十倒背回去。當大人在忙時,你會帶著妹妹探索她世界裡所沒有的東西,兩個人一起胡搞瞎搞,一起大笑再一起被罵,無論好事壞事,你是她的小老師。

七歲的夫夫,你只是七歲,你已經七歲。

究竟是幼稚抑或成熟,六歲和七歲的分野,你能搞得清楚嗎?你只有七歲還是已經七歲?連我都分不清楚了。

「罵你是為你好」我不想用這種老掉牙的爛理由來掩飾自己突然來的壞脾氣,希望漸漸長大懂事的你,能包容我的歇斯底里,成熟一如你的爸爸,冰箱裡留給爸爸的綿花糖,他會吃的,因為那是成熟的夫夫特地留給爸爸的。

總之,祝你生日快樂!希望今天能買到你所喜歡吃的蛋糕,然而,再愛你爸爸,蛋糕也不能留給他,那可是會壞的,七歲的夫夫你知道的。


  

  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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